第七章 人石
“这样说倒是像来自东南亚的恐怖降头‘连体怪婴’了，唯一解释不通的是，怪婴身体是柔软的，不会石化。”道长嘴里嘟囔着，眉头紧锁。
“这样岂不是很不好？”我有些心凉了。
岳道长笑了，解释说道：“结石一般都是在胆囊以及肾脏里，而我说的这三种东西都是在动物的胃里面，精气所聚，化而为形，名贵异常，极其难得，可遇而不可求。”
老道神秘的一笑，说道：“荀子道‘宇中六指谓之极’，此乃命之极端，当窥鬼道之命也，世间难得呀。”
“这……”老道惊讶的皱了皱眉头，然后沉思了起来。
“医生就是这么说的。”我回答道。
“哦，莫非这石化胎就是人石？”我突然间恍然大悟道。
“道长，这石化胎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？”我静下心来请教道。
“正是，妇女头胎逾十余个节气之际，此时胎儿已然成形，不料妇人奇经八脉所聚之阴气逆行错乱，涌入子宫，层层的包裹住胎儿，绞杀于母腹之中，并使其骨化，此即石化胎之由来。”岳道长解释道。
老道翻来复去的仔细观看着雕像，口中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：“嗯，这不像是中土之物，很可能是东南亚神秘恐怖的连体怪婴，但是另一半呢？他们可是从来都不分开的。”
“岂止，”岳道长正色说道，但随后他又皱了皱眉头，狐疑着自言自语，“奇怪，若是人石，必是死物，怎么会如你所说被检验出了脑电波呢？”
“听说好像是一种动物体内的结石，价钱很贵的呢。”我回答道。
“你知道东南亚降头么？降头中最恐怖的就是连体怪婴了，亦正亦邪，极其罕见，他们还未出世就夭折于母腹内，怨气尤甚……连体怪婴被降头师保存在瓷罐里，肉身不腐，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。可是这个怪婴却不知为何石化了，而且流落到了湘西？”岳道长疑惑的说道。
“称我岳老道好了。”风水师哈哈一笑，露出的牙齿却是很白。
我从口袋里掏出裸婴雕像，恭敬的递给了他。
“应当是早就死了。”道长回答。
“先生您说的对，这几天在我的身边确实是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怪事。”我相信此刻面前的这位乞丐便是民间可遇而不可求的旷世高人了，于是迫不及待的将如何得到裸婴雕像开始，萧老头及吴子檀的惨死等等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岳道长听。
说心里话，我还真是头一次听到世间还有如此怪异之事。
我怔了一下，支吾道：“道长您的意思是说……”
“那医生为什么还能检验出它的脑电波呢？就在我们那儿的县医院。”我不无怀疑的问道。
我说着，心中兀自忐忑不安起来，是啊，这个怪婴肉体已经石化了，可里面的大脑竟然还在活动，或者说他还有思维，那么它究竟是死的还是活的呢？这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，实在太匪夷所思了。
“嗯，据《本草纲目》记载，此物味甘，药性平和，乃天下滋阴之圣品，远胜千年老山参和人形何首乌，确有起死回生之效，当年李时珍访遍天下，也只寻到一只而已。”道长侃侃道来。
老道听罢许久未作声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沉吟着说道：“如此说来，这个裸婴石化胎可能有些蹊跷，可否让贫道一观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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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世人都道柳庄相法，生六指，主妨父，一世不显荣，以贫道看来却是未必。你可知道人为何只生就五指，而非两指、四指、八指呢？”老道微笑着问道。
“什么？”我没有听清楚，遂回过头来问道。
但是有一点，我敢肯定，昨夜刚惊醒时，我确实瞥见了怪婴的双眸之中曾有眼光一闪而过。
“请问老先生，您怎么称呼呢？”我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，希望得到高人的指点。
我摇了摇头，这谁知道。
岳道长注视着手中的裸婴石化胎，摇了摇头说：“双目已经石化，看不到有生命的迹象。”
“你需要找到那个照片上的女降头师，否则还会有人死去的。”他说。
我有些明白了，自然界万物，五行相生相克，而生有六指之人，在某些方面能及人所不能及，也许我不仅可以看得见怪婴的眼神儿，而且怪婴的脑电波也能够影响到我，这当然是在梦中，在我毫无防范的潜意识里面。
“人石，此物更为罕见，因此在民间，牛黄、猪痧、狗宝和人石，一个比一个稀奇，更难得一见。”道长解释说道。
奇怪，莫非只有我——生有六指的人才能看到或感受到那些不寻常的东西么？想到这儿，我的心情竟然有些莫名的激动。
我伸手取回裸婴像，就在抓住它的一瞬间，我眼角不经意的余光瞥见了那怪婴似乎盯了我一眼。
我弯腰钻出了土地庙，活动了下筋骨，猛地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，感到神清气爽。
“哦，原来是岳道长，我叫皇甫小明，照片上中间那位长有六根手指头的人便是我的父亲，六指是我皇甫家的遗传。”我伸出右手在他的面前晃动着。
“如此说来，这个石化胎岂非价值百万？”我的心脏“砰砰”的直跳，一阵窃喜。
“那这人石有什么用处呢？”我好奇的接着问道。
外面的雨终于停歇了，山野间升腾起一片白茫茫的雾气。
随风飘进些许冰凉的雨滴落入脖颈，我不由得心中一紧。
“你的身边总是不太干净。”岳老道正色道。
“先生，您看这怪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？尤其是眼睛。”我企盼着道长能够看出些门道来。
“连体怪婴？”听这名字都怪瘮人的，我想起来老爹也说过这只裸婴雕像是一对的。
“那它还是活的吗？”我心悸道。
雨下的很急，外面漂浮着白色的雨雾，积水坑里砸出来好多的水泡，须臾，又被雨点击中归于寂灭。
“五行，金木水火土，五指暗合五行，生六指，乱五行之手相也。”他文绉绉的解释道。
我饶有兴致的听着。
“你知道牛黄、猪痧和狗宝么？”岳道长问。
“降头师。”岳道长在我身后说道。